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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就在村中央,路并不长。出门不久,遇见了同去上学的小伙伴。他们也如我一般,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走在雪上。走的人多了,就不是脚窝了,而是一条雪之路。现在想起来,雪就是上苍献给孩子们好的礼物。
几年前,我在一个小镇上呆过一段时光。那年,雪来得有些早。上午,正干着活,就有人说:“下雪了!”可不,雪花正随风在天空中飘着呢。慢慢地,越下越大。向外望去,就见那雪真如鹅毛般在风中翻卷着。惊喜慢慢淡了,寒冷多了。大伙终于撑不住了,几个人就把大门关上,还是冷,冷得直跺脚、打颤。那时的心境,哪还有什么诗意?只有彻骨的冷。雪,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。
我小时候,父亲在乡拖拉机站工作。有时趁下着雪,或者在雪后,我就悄悄出门独自一人走着去父亲那里。从家到乡拖拉机站约有六七里路,踩着雪一路走去,倒也不觉得寂寞。不一会儿,就走得满头大汗。等走到父亲那里,父亲并没责怪我自个儿偷跑出来,只顾帮我清理身上的雪和泥巴。等我歇一会儿,他便领我去饭堂里吃白面馍。那一刻,我心里乐着呢,跑了那么远的路,不就是为了吃两个白面馍吗?
那时候,玩的地方可多了。有时我会去村后的树林子里。宝柱哥自己做了个弹弓,冬日里闲来无事,他就在树林子里打鸟。特别是雪后,他必定在那里。远远地,就见他正倚在柴草垛上瞄准,听到动静,回头见是我,他就“嘘”一声,示意我动静小一点儿。每次他的弹弓一拉,石子飞出,就有一只小鸟惊叫着落地,而树上的积雪也簌簌地落着……
痴想着那些久远的雪事,心中的雪依旧保持着往事的姿势落着,而窗外的雪已悄然褪去了诗意。这雪,空自一场雪罢了。如今的车太多、人太多、杂物太多,几个来回,白雪变成了一路烂泥。这雪,怎么就成了如此模样呢?
此刻,我就坐在窗前,室内的暖气已超出了春日之暖。置身此种境地,就更感觉雪越来越遥不可及了。